二十四,梅城
小说: 桃花笺,鸳鸯弦 作者:韭菜炒蛋花 字数:2009 更新时间:2019-04-25 18:06:36
梅城,因为那时,时值2~三月份,满城梅香。
寒冷的风吹花落,卷起一片梅香,不由令多愁善感的才子佳人恐会摔破了那花,梅花不是娇贵的花,愈是寒冷,愈是风气雪压,愈衬出它的高节。
小小的花瓣,细而有劲的枝,没有绿叶点缀却有另一种韵味,淡淡的粉白,骄傲似火的红,缠绕在赏花少女周身宛如仙境。
绝讶梅花晚,争来雪里窥,下枝低可见,高处远难知。
俱羞惜腕露,相让道腰羸, 定须还剪采,学作两三技。
出自:唐、萧纲
现在六月份的天,梅花早谢,荡十三兴致勃勃看到的确是一片光秃秃的枝丫,不免心下有些不喜,却也未曾放在心上多久,只因这里的梅花酿与梅花糕皆是一绝。
荡二爷看着从没有出过远门的荡十三东看看 西摸摸,从城东到城西,日出到日落,看着那张沐浴在阳光的笑脸上,连那酸软的腿都淡了几分,可怜身后大包小包的随从,一天下来连个茶水都未沾上一口。
“宝儿,肚子饿不饿,先去吃点东西,晚上二哥带你去个好地方”荡漾看着荡十三永远都用不完的劲,却也担心晚上睡觉的时候脚会抽筋。
后者回头冲他甜甜一笑,绝起刚吃过糖葫芦后红艳艳的嘴唇扑到来人怀里撒娇“二哥,宝儿腿酸,走不动”。
荡二哥看着那明显比他还有力气的少女,伸手刮了对方鼻尖,“好好好,二哥背宝儿回去还不成”。
“那二哥,我们这像不像猪八戒背媳妇”荡十三趴正宽厚有力的后背,伸手环住那有些芊细不到成年的腰肢,笑得如同一只偷腥的猫。
“是挺像的,不过应该是美男子背猪八戒害差不多”荡二背连忙阻止那在自己腰间作怪的手,更多的是拥有一种全世界的满足感。
夕阳西下,大地沐浴在余辉的彩霞中,街上行人三三两两地在街道上漫步,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晚风徐徐地拂送来一阵阵花木夹杂的幽香,使人心旷神怡,更觉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落日余晖将俩道身影拉得极长,“二哥,离我们住的客栈还没到吗”?
“快了,谁让你不选择做马车小心眼让二哥背你的”。
“那,二哥你累不累需不需要宝儿下来自己走”。
“不用,还有不远就到了”只是由衷希望这路长一点,在长一点,最好没有尽头,只有你和我。
墨成渊回到那无人的四合小院,望着如强盗过境,家具用品皆被搬走一口的房间,唯一完好的窗户也被打破,心下冷嘲,拳头握紧又松开,真是龙游浅水遭虾戏,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今日你们欺我之仇,当来日我飞黄腾达之时定加倍奉还。
伸出一直放在怀中的暖玉至于手心摩擦,有些粗糙的指腹划过那道痕迹,“这世上大概只有你一人是真心待我”语气呢喃又似带着一份眷恋和几不可闻的柔情。
梅城,天仙阁
“二哥,我不要吃蔬菜”荡十三望着上的菜清一色都是素食,大有不想下筷子之嫌,眼巴巴的望着里边唯一一道荤菜‘梅花扣肉’。
“不行,不许挑食,”荡二哥没有在看荡十眼,夹了一块放入碗中,肥而不腻,入口即化,其中带着一股梅花香,令人指腹大动。
“戳戳戳”荡十三眼巴巴的看着对面那一盘肉,眼珠子都差点粘在上边,见二哥依旧没有宋口的意思,手中筷子早已戳得那‘青龙卧雪’(拍黄瓜)看不出原先模样,夹一筷子,嗯,味道不错。
“宝儿这‘青龙窝雪’可是于你有仇”荡二哥将自带的白玉筷子放下,倒了一小杯梅花酿斜靠在椅子上,挑眸望着街道足渐挂起红灯笼,照得整个城市呈现一片热闹繁华,而不同与白日宁静致远之味。
荡十三没有注意到二哥说了什么,只是头晕晕的,就像不是自己身体一样控制不住自己,迷迷糊糊看见前面的人长得好奇怪,一只眼睛,俩只眼睛,三只眼睛,为什么那人有俩个头,好奇怪。
荡二哥回过头来看到的是偷喝酒后,脸蛋醉醺醺,站在桌子上手舞足蹈,嘴里不同哼哼唧唧,脚踩椅子,将筷子舞得虎虎生风的宝儿,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莫非自家又出了一个喝醉后就会发酒疯的主,以后可不能再发生这种情况,毕竟家中有一个老的,现在又出了个小的。
“大胆妖孽,你是从何处而来,还不赶紧给俺老孙报上名来,本齐天大圣饶你不死”平日里大哥都说让他不要老往家中带回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和小人画,倒真应了大哥平日总爱念叨的话“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宝儿,过来,我是你二哥”努力让自己声线变得温柔,靠近那耍酒疯的宝儿。
“呔,胡说八道,我奈天蓬元帅,手握天兵天将当然大将军,何时来的妖怪胆敢乱攀亲戚”荡十三喝得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着三头六臂的妖怪,自己则是西游记中齐天大圣,大有掏出金箍棒将那妖物一棒打死。
荡二哥听着不断从那喋喋不休的小嘴中吐露而出的人物,一会是齐天大圣,天蓬元帅龙宫三太子、连那土行孙都冒了出来,心想若是在听她说下去,可能连这整栋楼的人都会听见。
点了她睡穴,望着被酒水滋润后格外诱惑的红唇,抚下身轻啄一口,“若我不是你名义上的二哥该有多好”。
荡十三醉酒被点了睡穴带回客栈后,躺在床上也是不安分的主,不停来回扭动着身子。
房中另一个人似有些无奈,吹灭房中蜡烛,替她盖好踢开的被角,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冲远处西北方吹了一声口哨,一只扑凌凌的灰色黑嘴信鸽停留在来人身侧,将那绑在脚腕上的黑色信筒摘下放飞,打开蜡制外皮,手中信纸摊开一目十行,碎成粘粉随风而逝,归为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