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目录
  • 简介
  • 收藏

    南春

    陆子熹和丁晏还以为年少的厮守可以持续一生 直到丁晏为为人约束的日子感到厌烦,远走夜州 直到陆府的红灯笼换成了白灯笼,陆子熹守着荒凉颓辟,无人来去的陆府 直到他们成为一场阴谋的受害者 陆子熹想要夺回陆家失去的,丁晏想要找回陆子熹 所以再次将他们联合的,是复仇的夙愿 开朗话唠攻✖️冷淡寡言受开启的商战复仇史

    浮沉 三

    小说: 南春 作者:沿一 字数:2082 更新时间:2019-12-16 17:06:11

    三日后,白南城,陆府。

    “少爷,信芳公子到了。”立伯跨过高而宽的门槛,走进来,轻声道。

    陆子熹蹙眉,头痛欲裂。他在冰凉的地砖上坐了三日,骨头都压得酸痛似的,自觉无力起身。

    立伯忙快步上前,拉着他的手肘,将他托起。

    陆子熹伸手按住太阳穴,道:“让他到书房,我片刻就来。”

    “誒。”立伯颔首。

    这几日来,黑云都不曾散去,春雨绵软,亦不曾歇。今晨却不知怎的,云都散了,日光充沛,围着灵堂打转。

    陆子熹回身望着灵堂中央的木棺。从窗户漫进来的日光,让他有些恍惚。

    “叔,我一会儿再过来。”他说。

    说罢,朝书房去。

    信芳刚端起热茶,吹开茶沫。陆子熹就推门而入。

    信芳抬眼瞧着他,和他一起吹进书房的风,让信芳眨了眨眼。

    “你到多久了?”陆子熹在玫瑰椅上坐下,问道。

    “不久。我刚到城内,就听闻陆丰年之事,”信芳道,他瞧着陆子熹脸色无异,接着道:“我听闻,你将陆丰年从城门一路背回了陆府。”

    陆子熹转头望向窗外刺眼的日光,道:“是。”

    那一日陆丰年被放下来时,业已气绝。他身上或深或浅的伤口渗出血水,与雨水和在一起,流向地面。陆子熹慌忙脱下外袍,裹在陆丰年身上。

    他不停擦拭着陆丰年脸上的污秽。

    “叔,你冷不冷?”陆子熹低声说。

    陆丰年浑身冰凉,双眼还半睁着,望向天空。

    “我们回府吧。”陆子熹又道。

    说完,他半蹲着,将陆丰年扶到肩上。他的衣裳已尽湿,如今又沾上斑斑血迹,在雨中,像个怪物,踱步慢行。

    “立伯驾车来得太慢,我便不等了。”陆子熹转回头,道。

    信芳深吸了口气,望着陆子熹,陆子熹身上依旧是三日前那身月牙色圆领袍,血色和泥色混淆斑驳。

    “我是来替佚先生传话的,”信芳放下茶碗,“先生说,白南城诸事,你尽可与啸云酒庄商量着做,尹子胥可信。”

    “我知道。”陆子熹颔首。

    “先生还说,知道你性子倔强,从不喜依傍旁人,只是如今局势逼人,还要你召回吟安镖局。吟安镖局是从你们自家药局出去的,也算不得外人。吟安镖局的少主子听闻陆府出事,不待人寻,自个儿便跑了回来,着急要见你。”信芳接着道。

    陆子熹闭上眼,垂下头,并不回话。

    “子熹,也不知道他家那少主怎的如此怕你啊。”信芳笑道。

    “何以见得。”陆子熹道,瞥了一眼信芳。

    “他担心你得很,你不叫他来,他又不敢带人进城,在城外已徘徊四五日了。”信芳道。

    陆子熹坐起身,像是要辩查信芳所说真伪似的,直勾勾得盯着他的脸。

    信芳被他看得心虚,端起茶,挡住自己的脸。

    “那你为何不叫他同你一起进城?”陆子熹问。

    “我怎说得动他?”信芳反问。

    “阿廉。”陆子熹朝门外喊了一声。

    阿廉倚着门,正昏睡。听陆子熹叫他,忙擦了把脸,走进来。

    “你去城外,寻叶任圻回来。”陆子熹又道。

    阿廉惊喜万分,道:“叶公子会回来了?我这便去!”

    说罢,匆匆去了。

    “我不是不想寻他回来。”陆子熹道。

    “我知道,”信芳道,“只是如今这事儿,已然由不得你了。多有些人在你身边帮衬,总会好些。”

    陆子熹不讲话。

    “我还听闻你与丁家二公子的闲话,你可知,他与管归是旧识啊?”信芳问。

    “我知,他曾与我讲过。他与管归算是同门。”陆子熹道。

    “那你可知,他是为谁习武,又为谁弃武啊?”信芳又问。

    陆子熹不答话。

    “有些事,你自个儿迟早会知道,我也不在这儿费口舌。丁家与啸云酒庄亲近,我自然也不愿你与丁家交恶。只是子熹,真心这种东西,滥见得很,不值得费心思。”信芳道。

    信芳说得有些口干,伸手将陆子熹的茶拿起来喝。

    “我知道了。”

    片刻,他听见陆子熹说。

    丁晟一早,便到了啸云酒庄。等了许久,才得见尹子胥。

    “叫你久等了,可用膳了?”尹子胥走进书房,朝丁晟道。

    “无事,不饿。”丁晟道。

    “丁晏今日不跟着你?”尹子胥笑道。

    “呵,他如今被李安闲困在按察使司,走不得。”丁晟道。

    “是件好事。”尹子胥颔首道。

    “谁说不是?我是生怕他近日往陆府去。”丁晟道,他思索片刻,又道:“我听闻三公主离世,圣上伤心欲绝。连日不理朝事。可是态度,有所缓和?”

    “伤心?没了三公主,有五公主、七公主,没了公主,还有郡主。为何要伤心?”尹子胥道,“陆子南与乱党勾结,是皇帝心病,无回旋之余地。”

    “那陆子南,无法可救?”丁晟又问。

    “等佚尘消息吧。陆子南还受得住,不着急。如今朝局混乱,不宜妄动。”尹子胥道。

    丁晟颔首,道:“陆子南的性子硬。呵,陆子熹的性子与他哥哥是一样的。”

    “陆家兄弟,皆非池中鱼。”尹子胥道。

    “陆子熹不是会愿屈于人下者,陆府如能安然渡此劫,怕日后,也不能为你我所用。”丁晟道。

    尹子胥闻言,只是笑了笑,并不接话。

    叶任圻在城外,整日百无聊赖,喝够了茶肆中粗茶淡酒,听厌了评书小曲儿。

    且身上这身紫色圆领袍一到白南,就被雨天的泥泞所染,惹了满腔的不痛快。

    “主子,咱们在这儿守了这么些日子,不如入城吧。”启一瞧着叶任圻不停来回走动的模样,道。

    叶任圻充耳不闻。

    他朝窗外望去。瞧见阿廉正匆忙往这里来。

    他推开房门,快步走下楼去,边走,边朝启一道:“谁说他不愿见我?”

    丁晏这几日当值,一直未得空去陆府。他拂开公文,趴在桌上。想着三日前陆子熹在雨中背着陆丰年走过自己身旁的模样。

    他只是看着陆子熹的眼睛,便知道陆子熹悲痛欲绝。

    他被家仆和李安闲拦着,也未出声叫陆子熹,因为他不知怎样安慰陆子熹。而陆子熹要的,亦不是安慰。

    Email
    lovenovelapp@gmail.com
    Facebook主页
    @Lovenovel
    Twitter
    @lovenovel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