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大苍皇朝(6)
小说: 快穿之情长 作者:守念此世 字数:3091 更新时间:2019-04-25 17:15:53
她就是宰相府的一个棋子,将来就算是乾王得势,也可以保住相府荣华的棋子。她过得好不好无所谓,只要她是乾王妃就可以了。而且她过得不好,更利于宰相对浩帝表忠心。
相府两边讨好的意图这么明显,血媚当然不能忍。她抽死一个庶妹,敲打了相府,更不知用什么方式胁迫乾王休了侧妃,散了姬妾。
看来这个女人,还有点手段。
常隽可没忘这个女人夜探郡王府,为的是玉血龙参。
看来她身上,还有很多的秘密。
此时,看着常隽有些神游,浩帝叹了口气,说:“阿隽,大哥今日早朝,以下旨让苍茏禁卫入山寻药,总有可以治愈你的灵药。”
常隽有些讶异的抬头,苍茏雪山是大苍皇室的祖地,封山已经近百年,如今浩帝居然下旨入山寻药?
浩帝有些无奈的说:“阿隽,大哥是真的想对你好,想治好你,想回到从前。”
常隽抬手,摸了摸脸上的面具,点了点头。
一个月后,京城,安阳楼。
安阳楼是京都最大的酒楼,幕后的老板就是乾王。
此时的乾王靠在安阳楼最高层的窗户上,冷眼看着一队铁蹄在大街上纵马而过。
一旁的乾王妃妙目含春,眼若流波,忽的笑了,轻轻柔柔地问:“王爷,这些人是谁啊?当街纵马,怎的行事如此嚣张。”
剑眉星目、俊逸非凡的乾王听了王妃的声音,原本清凉的眸子涌出一种奇怪的狂热和痴迷。他有些色眯眯一把抱住王妃,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乾王妃的脸。
乾王妃,或者说是血媚一边巧笑嫣然一边问:“王爷,他们是谁啊?”
乾王一脸的痴迷狂热,一点也没注意到血媚脸上闪过的不屑,一边愣愣的看着血媚,一边模模糊糊的回道:“还能是谁?是苍茏禁卫,给我那个病歪歪的好义弟求药回来了。这已经是一个月内的第三回了,多少好药材都浪费在了一个该死鬼身上。”
血媚勾着烈焰红唇,笑的很诡异,她的侍女抖了抖,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这还真是标准的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啊!一个月内,几千里往返三回,这要跑死多少的骏马啊!
想起在郡王府内惊鸿一瞥,她当场就泄了气息,当天晚上就狼狈而逃。
想到那个月下如冰如玉的男人,血媚笑的更加妖娆了。那样冰冷而脆弱的男人,征服他一定非常的有快感。
至于乾王,血媚看了看自己身下面容痴迷的男人,眼中闪过诡异的光芒。
...
对于常隽来说,这一个月过得非常平静。唯一让人头疼的就是和苍茏禁卫带来的灵药一起留下的柳云轩。霸占着郡王府的药房,每天变着法的给他灌药。
不过效果也是明显的,常隽可以感觉到体内渐渐流动活跃起来的先天灵力,体内的暗伤沉珂好了不少,体内的剧毒也得到了控制。
与此同时,大苍的朝堂上,也渐渐涌起了一股暗潮。
先是安王世子调戏乾王妃,乾王暴怒之下打伤安王世子。安王一时气不过,告状告到浩帝面前了。
这位安王是肃德太妃之子,也就是先皇的庶弟,浩帝的叔叔,从来就不是个安分的。
对于这两个不省心的家伙,浩帝也就是两边和稀泥,安抚安抚了事了。
结果,没到三天,都察院御史就参安王因长子重伤,浩帝偏帮亲弟而心怀怨恨,行诽谤魇镇事,务必治罪。
也就是这位安王对浩帝不满,对皇帝扎小人,在背后骂皇帝。
此事一出,浩帝暴怒,削了安王王爵,压入宗人府。同时,安王世子被压入刑部大牢,结果受不住刑法供出一系列结党营私、贪污腐败之事,形同谋逆。
浩帝二话没说,该流放的流放,该砍头的砍头。贪赃枉法最重的,直接夷三族,跪地求饶都没用。
有心的人早就闻到了什么味道,心惊胆颤,缩着头,连气都不怎么敢出。生怕不知道从何处跳出来的证据指正自己的罪行,然后被流放砍头。
天子这一系列的动作,是个人都知道藩王的日子不好过了,百官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天授五年,十二月,宣政殿大朝。
因为身体渐好,常隽也一并上朝。
可是,今天的早朝似乎,有点,让人心里发凉...
就在商讨完国事之后,都察院的左都御史赵勇站了出来,‘啪’的一抖长袖,站在大殿上朗声说道:“臣,参西北镇守,温恭郡王有罪!”
赵勇这话说的是铿锵有力,可这话音刚落,整个都察院能站在朝堂上的言官都腿软了。
天子因为安王的事气不顺,谁没事这个时候冲上去找抽。结果还真有位不怕死的猛人,冲上去参了温恭郡王一本。
这位赵勇真是猛人,先皇在位之时,昭阳十五年进士。能言善辩,升任都察院之后,就越发的上进了。朝堂上大半的官员都被他参过,而且有些人还真被他穷追猛打的参倒了。
作为一个言官,这位猛人也无愧于他的名字,越战越勇。
浩帝留着他,也就是当刀使,看哪个官员不老实了宰一刀。
结果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自作聪明的参了温恭郡王。
“臣以为,温恭郡王私留贡品,郡王府所有建制逾越先皇成规,是为大不敬!”
“四年不朝,蔑视帝威,是为大不恭!”
“手握重兵,心怀不轨,有不臣之心!”
“私用灵药,妄自奢靡,搜刮民脂民膏,劳民劳力,为佞臣之所为。”
“臣观其人,因救驾有功而挟恩求报,心胸狭隘,难为重臣。多次出入后宫,蛊惑帝心,祸乱朝纲。臣叩请陛下开张圣听、数罪并罚,以振朝纲、以儆效尤!”
此言一出,大殿上不少的勋贵武官都变了脸色。
赵勇重重的在大殿三叩首,居然还有文官站出来跟着一块跪下了。
常隽淡淡地看了一眼贵在大殿上的文官,又看了看坐在帝座上八风不动的帝王现在黑的都快滴水了的脸色。心中暗叹,这些人是没脑子吗?
听听这几条罪状,简直就快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祸国权臣、阴险狡诈了。单听这些罪状,常隽都觉得自己都该诛。
可是看看这些罪状。
私留贡品?那些贡品大多是先皇和浩帝暗地里赏的,对于义子、义弟,两人都是疼爱的。至于郡王府的建制,现在这些勋贵的府邸哪一个又符合建制了?
四年不朝?说他藐视帝威,也不看看他双腿不良于行,命都快没了还上朝?这事是满朝文武和皇室都默许了的。
手握重兵?他温恭郡王一脉本来就掌兵权,他少时参军,累战功至将军位,如今领的兵都是他应领的。
私用灵药,挟恩求报,说的应该就是苍茏禁卫一事。可这事是皇上干的,跟他有半毛钱的关系吗?因着这个骂他,简直就是在骂浩帝不爱惜民力、劳民伤财。
而且,他还是浩帝名义上的弟弟。骂他佞臣,就等于骂浩帝是昏君,识人不清、认人不明!
不仅如此,今年年近五十的赵勇一口一个‘老臣’,一口一个‘圣意’,完全没看到浩帝想要杀人的脸色。
“老臣为国思,为君忧,恳请陛下收回兵权,诛杀逆臣!”
常隽施施然的看了看站在前方的乾王,乾王脸上没有什么异常。可是常隽明白了,图穷匕首见,这个赵勇没事参他一本是因为什么了。
众所周知,温恭郡王如今的模样一是因为在西北戍守边疆,和野先族交战,二是因为救驾,更何况温恭王曾随先帝打天下。论情论理,都是皇室愧对温恭一脉。
如今,浩帝要是随了赵勇的意,定了温恭郡王的罪,夺了他的兵权。无疑给那些功臣勋贵传递了一个讯息,浩帝要动功臣了。
浩帝登基才五年,先皇分封的功臣勋贵大多还在位,也大多都做大了。如果动了温恭郡王,难免让那些老臣勋贵们心寒。
这些人是大苍立国的根基,也是浩帝统治的基石。浩帝要是这么干了,绝对是自毁长城。
而得利的是谁呢?
安王倒台了,温恭郡王如果也倒台了,接下来是不是就轮到乾王了?乾王绝对可以给浩帝扣个残害亲族的暴君之名,他要反也是师出有名了。
到了那时,勋贵武臣离心,文臣无用,乾王想要登临九五之位,就不会那么难了。
这件事从安王那里开始,看似是为了治他的罪,实际上呢?恐怕又是一场阴谋。
看着浩帝良久没有开口,赵勇咬了咬牙,又说道:“臣今年五十又六了,秉承先皇旨意,尽忠职守,监察百官。臣不忍看此逆臣祸乱朝纲,如圣意不罚,臣宁愿一头撞死在宣政殿丹陛之下。”
说完,摘了乌纱帽,又重重的磕了头,额前的血渐渐染红了宣政殿的地面。
这算什么?胁迫圣意?
用自己的命威胁浩帝?
他罚了就是圣君,不罚就是逼死老臣的昏君。
但是有一点,不管浩帝罚不罚青史留名的都是他赵勇了。不死是谏官诤臣,魏征再世,死了也是丹心一片,为国为民。
大殿上的史官额头都是冷汗一片,这事算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