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遇见你的第一天就喜欢你，直到我老去，死去。

我很想陪着你，走遍你生命的每一个角落。

琴声停止，苏砚看着身边的小男孩，温柔的摸摸他的头发，真是个聪明的小男孩。

“小涵真聪明，这么快就入门了。”

小涵笑得很开心，学钢琴虽然很枯燥，但是妈妈希望他学，他就愿意学。姐姐刚才说自己入门了妈妈听到会不会也会很高兴。

“姐姐，我可以给我妈妈弹钢琴听么。”

“当然可以了，小涵这么爱你的妈妈，你妈妈知道也会很高兴的。”苏砚从顾淮生那里听到他们母子的故事，没有感触是不可能的，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可以想象到一个单身母亲带着一个孩子生活有多么困难，所以当初顾淮生说让自己教小涵学钢琴，自己没有多想就答应了。虽然自己能够帮助他们的不多，但都是自己的心意，而且小涵也是一个很乖的孩子，相处这么久苏砚也打心底喜欢这个小孩。

“太好了，我可以给我妈妈弹钢琴了。”小涵高兴的拍手庆祝，相信妈妈听到也会高兴的。

苏砚放下琴盖，用手轻轻的抚摸。这架钢琴对她的意义很大，是自己成年的时候父亲送给她的礼物，这些年过去，自己一直都很珍惜。而且专门去考级，在节日的时候亲自弹曲子给父亲听，那时候自己的想法就和小涵差不多吧。即使后来发生了太多太多，自己也一直没有丢下这架钢琴，这架钢琴承载的感情太多，怎么舍得丢下。

完成了每天的训练，小涵已经高兴的跑出去和小狗玩了。顾淮生平时工作繁忙，顾母无聊时便养了一只小狗，是顾母在路上看到的一条流浪犬，顾母看着不忍心就自己带回来了，顾淮生还帮着给狗做检查后才放心让顾母养。后来这条狗慢慢的长胖了，也不再像以前面黄肌瘦了，也看起来好看不少。这个小狗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嘟嘟，活泼的性子，苏砚也很喜欢。

苏砚合上琴盖，准备出去走走，一抬头却发现顾淮生站在自己面前，那欲说还休的样子，倒是可爱的紧。

“小砚，你可以单独给我弹首曲子么。”顾淮生用了很大的勇气才把这句话说完，明明很正常的一句话，这个样子反而有点不正常了。不知道为什么，顾淮生就是觉得苏砚弹钢琴的样子很漂亮，是那种不落凡尘的感觉，清新脱俗，远远看去就好像一幅水墨画，伊人宛在水中央，而他却着了迷。

“好啊，不过我有条件哦。”很少看到顾淮生这个样子，苏砚顿时来了兴趣。

“什么条件啊。”

“你先给我唱首歌听听，说起来我还没听过你唱歌呢。”

“不行不行，我五音不全的，而且我也不怎么会唱歌。”顾淮生连忙摆手，他是知道自己的情况的，人生中唯一唱歌的时候还是在军校里和战友合唱军歌的，而且战友都说他唱歌不好听，要是苏砚听到，还不得怎么嘲笑他呢。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我现在也累了，要不下次吧。”苏砚说完就作势要起身。

“你别急啊。”顾淮生就知道，苏砚这个人性子就和小时候一样，在他面前一点亏都不肯吃，把自己吃的死死的。她说下次谁知道下次会是什么时候。我唱就行了，不过你可别笑话我。

“好啊，我不会笑话你的。”苏砚掩饰嘴角想要溢出来的笑，看着顾淮生开始清唱。

深呼吸几次后，顾淮生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看苏砚一幅看好戏的样子，就知道是躲不过了，不过自己除了军歌什么都不会，平时自己都不怎么关心流行音乐，唱什么好呢。

不得不说，顾淮生的嗓子确实很有杀伤力，苏砚没想到原来顾淮生不是在谦虚，他是真的不会唱歌，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是精神病人听到顾淮生的歌都有可能当场奔向天国的感觉。苏砚本想止住笑，但是憋得实在是太难受了，就在顾淮生面前大笑了起来，这种歌声，也是天下一绝了。

顾淮生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就这样在苏砚的笑声中全面崩塌，顿时就不再出声了。本来以为自己唱这首红歌应该是还可以听的吧，不过看苏砚这个样子，就知道自己失败了，顿时心中又气又恼，脸都垮了几分。

“好了，我不笑了。”苏砚看到顾淮生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做得过火了，人家好好的唱歌给自己听，自己确实太不给人家面子了，而且还是自己强烈要求的，怎么说都是自己不对。

“顾大哥，我给你弹首周杰伦的歌吧，一边弹一边唱，这种行了吧。”苏砚现在想着还是表现好一点，不能因为人家老实，就随便欺负人家。

看到苏砚求和的样子，顾淮生便止住自己心里的不舒服，而且对于苏砚，他是怎么也生不起气来的。

你的回话凌乱着，在这个时刻

我想起喷泉旁的白鸽，甜蜜散落了

情绪莫名的拉扯，我还爱你呢

而你断断续续唱着歌，假装没事了

时间过了，走了，爱情面临选择

你冷了，倦了，我哭了

离开时的不快乐，你用卡片手写着

有些爱只给到这，真的痛了

怎么了，你累了，说好的，幸福呢

我懂了，不说了，爱淡了，梦远了

开心与不开心一一细数着，你再不舍

那些爱过的感觉都太深刻，我都还记得

你不等了，说好的，幸福呢

我错了，泪干了，放手了，后悔了

只是回忆的音乐盒还旋转着，要怎么停呢

这首歌是苏砚一直以来都很喜欢的一首歌，前尘往事，想想也觉得好像如同过往云烟一样。苏砚唱的时候想起过去的那些，好像真的已经过去了，这个世间上没有谁会因为谁而活不下去。时间是最好的疗伤的药，经年之后，你会发现，你原先一直在意，认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东西，后来你会发现你已经好久都不曾记起了。

“好听么。”苏砚弹下最后一个音符，问顾淮生的感受。

“好听是好听，就是有点太伤感了。”顾淮生虽然五律不通，但刚才他是能够听出苏砚的感情的，苏砚弹琴时入了戏，顾淮生感觉她距离自己那么远又那么近，明明是咫尺的距离，却如同远隔天涯。

“这首歌本来就很伤感啊，而且用钢琴弹出来，意味就更加浓厚了。”苏砚以为顾淮生说的是这个歌很伤感，就向他解释一下，毕竟当初自己听这首歌也很有感触的。

“我不是说这首歌，我是说你。小砚，你知道么，从我遇到你到现在，我一直都有一种感觉，你没有小时候那么开朗了。现在的你就好像一个刺猬一样，用刺将自己保护着，一个人呆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意和外面的一切去交流。有时候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很近了，但总有一层墙壁一样的东西堵在我们的面前，你不出来我就进不去。我想把阳光送到你心里，可你的心却从来都被荆棘围绕。除了你自己走出来，说都帮不了你。我有时候也觉得我自己挺笨的，不怎么会说话，也不知道什么场合说什么话，我就是简单的希望你能够每天都过的开心点。我不知道你以前发生过什么，但我希望以后的每一天，你都开心快乐。”顾淮生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股脑的就把自己心里一直埋着的话说了出来，他知道苏砚心里一直都埋藏着许多东西，她不说，自己就不问，但是希望她自己能够走出来。

“顾大哥，我。”苏砚不知道听了顾淮生刚才的话，自己能够说什么。

“好了，我们出去吧，这个时候我妈应该把午饭做好了，吃完我们再把小涵送回去，他妈妈还说要好好感谢你呢。”顾淮生笑着摸了摸苏砚的头，像对待一间珍贵的瓷器一样，然后就率先出去了。

看到顾淮生出门，苏砚也慢半拍的跟上。她知道顾淮生说的话都是对的，可是自己真的走的出来么，那些过去，真的能说忘就忘么。

吃饭的时候幸亏有小涵一直在说着什么才不显得尴尬。顾母一直都很喜欢这个小孩，之前都是自己一个人，现在有了一个小孩做事都有动力了，但这终究是别人的孩子，抬头看看自家儿子，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除了人木讷了一点，其它的都是订好的，怎么就一直找不到女朋友呢，在看看旁边的苏砚，什么时候才能成为自己的儿媳妇呢，真是让人操心啊。

饭后顾淮生和苏砚送小涵回家，小涵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倒也不觉得无聊。小涵现在只想快点回去给妈妈说自己今天得到表扬了，看着顾叔叔和苏姐姐慢吞吞的样子，只能一只手拉着一个人，大步朝家的方向去。

孙楚远远就看到小涵带着顾淮生和另一位自己不认识的姑娘过来，连忙出门去迎接。

“妈妈，今天苏砚姐姐说我可以弹钢琴了，以后我弹给你听好不好。”小涵看到妈妈，连忙炫耀自己的成就。

“好啊，我们小涵最棒了，我们还是先请你顾叔叔和你这位姐姐进来坐好不好。”孙楚连忙招呼他们进来坐，给他们倒好茶后在和他们说话。

“你就是苏老师吧，小涵一直和我说起你，一直没有见过，果然是个美丽大方的美人啊。这些日子小涵肯定给您添了不少的麻烦，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才好。”孙楚给苏砚递茶，顺便说些感谢的话。

“哪有，小涵很可爱，我也很喜欢他。”苏砚很久都没有被人称赞了，一时之间还有点害羞。

“你看，苏老师都这么说了，我可聪明了。”小涵连忙向自己的妈妈邀功。

“好啦，你苏老师那是客气，你还当真了。”孙楚笑着说到。

小涵才不理会呢，妈妈就是那样，刀子嘴豆腐心，自己玩自己的，才不理她呢。小涵拉着苏砚就跑到自己的房间去了，想给苏砚看看他珍藏的那些宝贝。

“最近怎么样，生意还好吧，没有谁来捣乱吧。”看着小涵带着苏砚离开，顾淮生才开口说话。

“有你顾大警官帮忙，还有谁敢来捣乱啊。”

“你看，又开我的玩笑是不是，我好歹比你大几岁这么久了你连声哥都不叫我，还拿我打趣，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顾淮生无奈，这丫头的性子，明明都是做母亲的人了，还这么让自己手足无措。

“不过，说真的，你还没向人家告白啊。”孙楚早就从自己的儿子那里得到了第一手的消息，再加上自己的聪明才智，很简单的就猜出来了。本以为他早就成功了，不过看他们刚才这样子，看来还是自己太看的起他了，在感情上，他的智商应该是负数吧。

“没有，我和她不是那种关系。”顾淮生连忙解释。

“你还骗我，我是谁啊，这种事情看一眼都明白了。不过你是男生，这种事情你总不能让人家女孩子主动吧，而且你们天天都住在一起，机会有的是，你怎么就不知道把握呢。”孙楚简直想骂人，怎么这么不开窍。

顾淮生无语，他们一个个的都看的这么通透，难道自己真的就表现的这么明显。既然这么明显，为什么苏砚看不到呢，还是说她看到了，只是不想理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