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歌手，也许还会走上演员的路，果果这般在人前喊着他爸比，又喊自己爹地，未免不引人注目。

若是普通人也就算了，一笑而过不理会便是，但若是个有些知名度的人，或者想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的人，这会不会成为一个绊脚石呢？

想到这里，楚析觉得有些必要解释给别人听了，这样暗自想着，他错开旁边的人，拿着钥匙开了车门，率先坐到了驾驶座上。

随即，何俊航带着果果坐到后面。

一家人在外面闲逛了数小时，果果精力十足的在公园玩着，许多小孩子都在那里。

在公园里有一处宽敞的浅青色水泥地，呈圆形，许多穿着溜冰鞋的小个头孩子跟着大概是大学生模样的男生在学习溜冰，膝盖上、手肘处都带有保护的东西。

路过的花坛旁，有数个老人在拉二胡，唱着婉转的家乡调子，听不大懂，不知道是哪里的戏曲。

差不多快到六点的时候，他们吃过晚饭直奔幼儿园了。到了学校，何俊航和果果先下的车，楚析则把车停到了学校旁边的停车处后才跟他们汇合。

学校里已经来来往往着许多家长，都沿着旁边绿化区域的石子小路朝教室楼后面的幼儿园表演大厅走。

组织活动的老师站在门口迎接他们，孩子们则跟着自己班上的老师朝着教室走，何俊航带着果果刚走进幼儿园就看到了李晓语。

只是因为戴着口罩，李晓语还没有认出来他是上次和楚析一同来过的，便以为是果果的什么亲戚哥哥，因为看起来非常年轻。

“果果。”

“李老师！”

李晓语笑着从教室后门的台阶上走过来，她一身休闲装，招手和果果打招呼，何俊航抬头看到人只犹豫了一瞬就松开了女儿的手，小家伙开心的朝着李晓语跑去。

有了刚刚那一茬儿，跟在后面不远处的楚析生怕果果在外面叫错人忙跟了上来，跟李晓语打完招呼后又拉着果果走到了一旁，低声耳语和她交代了什么才让她跟着老师进教室。

今天的表演除了大学生们演的儿童剧，孩子们也要送给大家一份礼物，是一个幼儿园的大型舞蹈，小中大班各自组织了一个。

两个人站在中班的窗户外，上面搁置了数盆水仙和其他植物，墙壁旁边田字格般的土地上种植着一排排植物绿的发亮。

天还亮着，黄昏晕染地天空边缘呈现出一种混合的暖色调的美，树木边缘涂抹着丝缕淡橘色线条，园内的场地上站满了络绎不绝的大人老人，铁栏杆外的小区榕树下还继续来着各样车辆，喧哗声不止。

果果和其他小朋友一起去了教室，老师统一为她们准备跳舞的换衣打扮，其余的都随着家长当观众，正式表演是在七点钟。

“还有蛮久活动才开始，不如我们四处走走吧。”

楚析看果果进去后便扭头跟身侧的何俊航提议道，对方眼睛稍微弯了下，点点头，两个人并肩而走。

周围喧哗不已，但两个人之间却有些静默，楚析心里直叫嚣的太特么尴尬了啊，说点什么好呢？

“对了，记得你们公司前几天是特意带你去拍了一组照片吧？”平时两个人在家里也会聊聊彼此的工作，楚析搜肠刮肚了半天才找出了这么个话头。

何俊航闻言点点头，“嗯，公司说宣传需要，最近在拍MV。”

“那能放家里一些吗？呃，我是指那些照片，你应该有吧。”楚析怕他误会，又添言一句，“我想果果会喜欢的。”

“嗯好。”

何俊航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两个人从入园的前门绕到了后院食堂处，旁边是个人造的小池子，种植了几株荷花，圆圆的绿叶子覆在水面，上面还搭建了一座小石桥，空气沁凉。

本来幼儿园也不大，现在人都聚集到了表演的大厅那边，其他地方就人烟稀疏了，这里更是静谧，连空气都凉凉的。

“楚析。”走过石桥的何俊航偏头突然喊了他一声，两个人并排而走。

“嗯？”

“你以后是怎么打算的呢？”

“你指什么？”

楚析手插在上衣兜里，幼儿园里有股淡淡的草香和孩子身上的奶香味，特别暖。

“家。”

楚析愣了下神色逐渐黯然，他迟疑着，“呃，我……你是要带果果走吗？”

何俊航讶异，“怎么会呢？你想多了，我是问你个人的生活呀，果果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肯定难以抽身去过自己的生活，我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是如何打算未来的家庭的，现在我也在而且以后都不会离开果果的，你完全可以有自己的生活。”

楚析听明白了，但是他心里面泛着微微的苦涩，自己这种人要怎么组合家庭呀，为此和家人都僵持着，他这些年安心带着果果才稍微缓和一些。

“我认识的人不多，暂时还没有那个想法，你是觉得我二十五岁有些老了吗？”楚析故意笑出声，像开玩笑一样，以让氛围不陷入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