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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护你周全

    时柒一直觉得,运筹帷幄如言濯那般的男人,最为得心应手的便是在翻覆手间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事后再看着你露出一个轻轻浅浅到看不出意味的笑容,可恨却也惊艳--就像他一直以来对他深信不疑的判定那样。 所以他说喜欢,自己不信;他说钟情,自己不屑;他说爱,自己嗤之以鼻。 直到那样不可一世的人因为自己利用了他的放任而引得虎狼进了洞穴,之后他为了誓言被撕咬得鲜血淋漓,却还在时隔一年再见到自己时温声道出一句“你来了”。 总是要等到痛不欲生悔不当初的时候才发现早就在无知无觉间深爱了一个人。 时柒心疼,却也知道,他们无法回去。 于是再次睁眼到一切还不晚的时候,他道:言濯,我只愿护你周全。 亦正亦邪攻(言濯)×高傲冷清受(时柒)。 1v1,HE。 前期相爱相杀,后期温馨宠溺。 重生文,多谢关照。 声明:文中所出现一切医术与财物描述均属作者脑洞,万望不要有人考究。

    第十三章 伤人者“自伤”【前世】

    小说: 重生之护你周全 作者:傻言 字数:2145 更新时间:2019-04-25 16:16:13

    时柒是个大夫。

    醉心于医术,执着于草药的大夫。

    身无微功,腿脚不利。

    如果被谁起了狠心追杀,绝对就是那种无一丝希望可以逃脱的类型。

    可是他身上有护身之物,除了随身的各种毒医药,还有一把匕首。

    师傅赠与的时候曾说过:“若哪天医术不管用,也可用利刃来为自己搏一线生机。”然后他叹了气,“小时,医者不自医,你要时刻记住。”

    于是时柒便没有忘过。

    他只是想不到,自己那把从来随身可也从来没有出过袖套的匕首,第一次见血是会在那个叫做言濯的,被誉为天下第一邪教的——“嶽夜”的少主的身上。

    当血液顺着刀面流淌到自己手上的时候他的心跳如擂,茫然无措间抬头,就碰到了言濯不可置信的眼神。

    那是一种让他即使是在回忆里睡梦中依然感到悸动的眼神。

    他看着自己,所有的挣扎、震惊、受伤还有自嘲暴露在自己眼皮底下,然后再慢慢掩去,最后被深藏于一种安抚之下。

    “时柒,醒过来,别染血,手离开。”他这样说。

    内心那样震动,时柒松开了手。

    “好,”言濯对他露出一抹笑容,惨白却惊艳,“现在看着我,醒过来。没有人伤害你,也没有企图伤害你。”

    于是时柒道:“我很清醒。”

    言濯勾了勾嘴角:“是吗?那我就放心了。你待着,我去处理伤口。”

    然后他放开按住自己肩头的手,偏头转身。

    时柒在那一瞬间看到了他嘴角笑意消弭的模样。

    “言濯,”他喊住他,“于我,你就只能如此卑微吗?”虽说自从十五岁被带到嶽夜,此后的日子就在被看管下一天天往前推进,他没有接触过面对别人的言濯是何种样子,也不清楚外边人对于言濯的评价跟言论。可就是那些自己无意间听到的下人的议论中,言濯就不是一个会对着谁这样无限原谅的角色。

    所以,为什么呢?为什么独独自己不同呢?

    “爱?”他疑问,“你言之爱,就是让我伤害你而你无动于衷吗?”

    言濯背对着他沉默了很久,最后带着血液溢流的伤口离开。浅蓝的地毯上遗落了红色的液体。两种颜色,一种纯净,一种妖冶,注定无法同类,却于视线中慢慢相融了彼此。

    那天傍晚,时柒从言含的口中听到了言濯的情况:“少主伤势不重,匕首没有刺中要害,公子放心。”

    时柒嗤笑:“放心?我因何放心?”

    言含被他问住,低下头后退了一步的距离。

    也无意为难一个婢女,时柒将目光放到眼前摊开的医术上。

    只是平常总是得心应手的内容却忽然间晦涩难懂,要理解一段话需花费平常的三到五倍心力,效率受到了影响,时柒皱眉凝聚精力。

    可是无法,思想无法集中,文字也变成了别的物事,在眼前跳跃模糊着扰乱心神。

    抿紧嘴唇离开案桌,时柒平稳脚步出了门。

    “公子。”外面有人奉上风衣。

    接过穿上,时柒道:“我要去药园,无事别来打扰。”

    “是。”

    当熟悉的草药味萦绕鼻尖的时候,时柒终于慢慢恢复了心情,眼前的这一片都是他用心呵护过的成果,他知道它们每一株的效用,也清楚它们最适合怎样的照顾,更是对它们将会回馈给自己怎样的救死扶伤而骄傲自满。

    这样想着,心里那点不愉快都散尽,他蹲下身拔起一棵已经可以采摘的药材。

    止瘀草,最平常不过的野草样子,色翠绿,根嫩红,向阳又无法承受太多光照,将之对于太阳会看到极其嫩绿的色彩,枝径里仿若有微光流动,其间有微尘。扶正固本,止血化瘀,是疗伤良品……

    在心里将这些资料默念了一遍,时柒慢慢沉寂了神色。

    太阳早已经下去,光线也不再明亮,时柒看着手中渐渐萎靡了样子的止瘀草,在心里补上最后一句——寿命极短,即取即用。

    微风拂过,勾动草药的身子,混淆草药的味道,然后悄然消融叹息。

    手中快速采了几株止瘀草,时柒起身离开。

    他来邪肆的次数屈指可数,所以找对地方颇废了一番功夫。

    外面守着的人是韩妥,看到他来愣了愣,下一刻就要抬步往邪肆里走。

    “等一下,”时柒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出言阻止,待看到韩妥向自己看过来后他顿了顿,想到此次来得目的他像是有了底气,“我带了止瘀草,但是没时间等你通报。”

    对于时柒的不识抬举嶽夜的人心中都有数,所以这会儿就算是再不满,韩妥也不敢如何,行了个礼他道:“是属下考虑不周,公子请。”

    房间里留着似有似无的药草跟血液相互混合的味道,时柒皱了皱眉,绕过房幔进了内间。

    言濯像是早就知道他的到来,在里面撑起身体看着他说了一句:“你来了?”

    时柒愣了愣:“我来看看你的伤。”

    言濯答:“无大碍了。”

    看一眼因为他的动作而渗出血的腹部,时柒眉头皱得更紧,冷了声:“别试图告诉一个大夫不是真实的情况!”然后上前在床旁边的方凳上放下了药盒,吩咐,“躺下。”

    言濯沉默着照做了。

    时柒从药盒里拿出指刀割开了敷带。

    看到的情况让他沉了脸:“这就是你所言的无大碍?”质问的目光对上言濯若有所思的神情,心内一慌,时柒收回眼去拿药盒里刚被自己收拾好的止瘀草,“止瘀草的效果会有些疼,忍一忍。”

    冰凉的药草敷在被处理干净的伤口上,最开始的舒适后是微微的刺痛,言濯感受着那样仿佛是在磨人的动静,目光放到认真缠绑敷带的时柒脸上,良久微哑着嗓子说了句:“谢谢。”

    时柒低着头没说话。

    言濯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他,只是心里的满足还是让他柔和了神情,这样的一副样子直到时柒处理好伤口离开的时候还在保持。

    “明天我会再来换药。”时柒提起药盒打算离开。

    “嗯。”

    看着他嘴角的笑容在原地顿了半晌,时柒开口:“言濯,伤你的人是我。”所以为何还要对着我道谢对着我微笑?

    言濯收敛了神色:“时柒,你不懂对我而言,你意味着什么。”

    那时候的时柒确实不懂,可是等到他醍醐灌顶的时候,却是太晚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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